【10】太极，按照帛本作大恒。

除关于虞氏易的著述外，又有《易义别录》、《易纬略义》、《易图条辨》等传世。所以《四库全书总目·经部·易类小序》继续说道： 又《易》道广大，无所不包，旁及天文、地理、乐律、兵法、韵学、算术，以逮方外之炉火，皆可援《易》以为说，而好异者又援以入《易》，故易说愈繁。

前两种对后代易学影响至大。考论完毕，郑玄就向老师辞别，返归山东。马融研究古文经学，当时收有门徒400多人。这是郑玄对费直所传《周易》经传参合本体例所作的修订，使援传连经的规式初成范本。梁丘、施氏、高氏亡于西晋，孟氏、京氏有书无师。

又有《易汉学》一书，罗列汉代主要易家的说《易》条例，详加考辨，为研探汉易的重要参考书。俗姓钟，名际明，字蕅益（一作藕益），号八不道人，又从所居而称灵峰老人。心外何以无物，就是为了让人明白亲不存于事亲之外，由此使得人在着实事亲上没有任何松懈的余地，不然就会陷入亲将不存的惶恐之中。

以意与物的关系而论，阳明学显然没有处理好万事万物的存在问题。然知以不起意、不作念教人，却自以为凡道理本体之真之善莫非意念作成，无意无念则道理、原则皆不起，本体之真之善皆归于无，此较彼耽执意念者，其病同而其害甚也。可见，阳明学论诚意以意字为重，以心学著称的阳明学实则落在了意上。主宰非纯由乎意，以言乎‘意志固是，以言乎‘意向亦尚自可也，然意非必为志、非必有向，意而适以失其所谓主宰者有矣夫。

而另一方面，阳明学论意较多，现代西方哲学流派多与意识、意志相关，这在多大程度上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，虽尚难准确判断，但恐怕也不无关联。以意向性分析为主的现象学或许可以在阳明学领域找到不少灵感，但以将形而上学当作一门严格的学科而著称的现象学，能与阳明学有多大的亲缘性，恐怕也得存疑。

【8】 简单地说，不诚无物可说，万物皆备于我可说，而心外无物则不可说。因为心本身可上可下，若以心为本体立论，则同样也不妨以意为本体立论。若意果然能诚，则又与心体无异。以事亲为例，显然最容易理解。

以事亲为例，日常生活中的人们分明一面知道有亲，一面知道有事亲之理，却就是不肯以事亲之理事亲。就此而言，阳明学的思想史地位有拔之过高的嫌疑，尤其以阳明学代表传统儒学的形象，可能需要予以矫正。就思想本身的价值而言，王阳明的心外无物论确实被大大高估了。是故丁纪以为，与心学这一名称相比，阳明学称为‘无学反或更为适宜【7】。

第二句有善有恶意之动，王阳明这是将善恶说向意念发动处，未有意念发动则无善无恶心之体，意念动处则善恶纷至沓来。由心与意的关系，可以进一步看清阳明学在这个问题上的面貌。

就思想本身的价值而言，根据本文以上所论，王阳明的心外无物论被大大高估了，则确定无疑。但重要的是，王阳明的心外无物不能只作一种境界的、审美的以及各种其他意义论之类的理解，而的确就是心外无物存在的意思。

无意无念、何思何虑，乃直下见证本体时。在阳明学中，心的地位看似至高无上乃至无所不包，却像是被架空了的太上皇一样，其主宰性实则很软弱，一如其并无对意的主宰作用。表现在诚意的问题上，意字往往说得多，诚字却悬空了。哪怕王阳明以心外无物的方式，使得万物都蒙上了一层道德的色彩，仅就彰显物的道德性而言，依然是儒家传统一直以来具有的鲜明特色，而并非阳明学有什么问题。无论凸显意志的力量，还是集中对意识的分析，都致力于从意的层面上去发现与阳明学的共性。怎么能允许亲与自己不相干这种现象的存在，这到底是怎么出现的? 在王阳明应对的思路中，并非先有亲及事亲之理，而是先有事亲而后才有亲及事亲之理。

这使得人子没有视亲与己不相干的余地，从而在相当程度上可以克服这种问题。以其正大、高明、完善、启迪之富，还是以其含混、舛歧、矛盾、罅漏之多?亦即，究竟取其真足为经典、为典范，还是仅以其有助于发挥某些特殊意味因借为方便话头?【1】以王阳明的心外无物论为例，现代学人多抱深切之同情，论述颇为繁富，难免有过高估计其价值的嫌疑

‘仁者以天地万物为一体，非我之小体，我与万物之大体、共体也，然而非天地万物自然为一体，乃以其仁，仁则万物一体，不仁则各私其体，亦奚见其所谓一体也哉!阳明论‘心外无物不言其诚、论‘万物一体不言其仁，如其言心而不言操心有道，是其与孟子绝不同者也。且万物与我所以有此互备而不可缺者，以其诚也，以其仁也。

阳明学以一种相当震撼的方式，使得人在事亲这种伦理行为上没有任何退路可言，乃至不容有丝毫犹疑。三、意与物 在阳明学中，一般可能认为心充当了主角，或许有人以为后来的主角又变成了良知，却没意识到，有可能被意抢了风头。

这一步认错，就难免将诚意的工夫全说向了以不起意、不作念教人，而诚的工夫则没了着落。12陈少明：《自我、他人与世界——庄子〈齐物论〉主题的再解读》，《学术月刊》2002年第1期。但实际上亲存必定有赖于原有个为亲之人一类的常识支撑，否则，亲亦以此意而有就变得不可思议。其后的存在主义或意志主义都受康德自由意志说的影响，却也只有放在西方传统的认识论背景下才能获得理解。

【2】由此，所谓诚意的工夫，亦皆落在意上来说。就思想本身的价值而言，王阳明的心外无物论确实被大大高估了。

心外何以无物，就是为了让人明白亲不存于事亲之外，由此使得人在着实事亲上没有任何松懈的余地，不然就会陷入亲将不存的惶恐之中。【12】 问题本来在于，人怎么能置亲于不顾而不致力于事亲呢?经过王阳明心外无物的处理之后，变成了亲因事亲而存，故人不可能不以事亲之理事亲，若以事仇之理事亲则亲不存。

14丁耘：《心物问题与气论》，《中国社会科学》2022年第6期。由心与意的关系，可以进一步看清阳明学在这个问题上的面貌。

6 丁纪：《鹅湖诗与四句教》，载《切磋七集——四川大学哲学系儒家哲学合集》，华夏出版社，2018年，第137页，第120页，第160页。王阳明于心上立论，却往往落在意上说，特别方便刘蕺山于意上立论。5 丁纪：《鹅湖诗与四句教》，载《切磋七集——四川大学哲学系儒家哲学合集》，华夏出版社，2018年，第136页，第142-143页，第161页。关于王阳明的心外无物与《中庸》的不诚无物、孟子的万物皆备于我之间的区分，丁纪有论如是： 阳明之论‘心外无物，既谓之重在言‘心、言‘无矣，衡诸孟子‘万物皆备于我，万物固在我也，而我也在物也。

……自阳明学本身性格看，无法支持它会‘承认或默认常识所言之物存在的推论。表现在诚意的问题上，意字往往说得多，诚字却悬空了。

如有学者所言，‘亲之为‘亲、 ‘君之为‘君亦不正是在我之‘孝与‘忠的行动之中而成其为吾之亲、吾之君吗?如待之如‘路人、事之如‘寇仇，则‘亲不再是‘亲而只是‘路人，‘君不再是‘君而只是‘寇仇【9】，是事亲决定了亲之为亲。以心学著称的阳明学实则落在了意上。

以其正大、高明、完善、启迪之富，还是以其含混、舛歧、矛盾、罅漏之多?亦即，究竟取其真足为经典、为典范，还是仅以其有助于发挥某些特殊意味因借为方便话头?【1】以王阳明的心外无物论为例，现代学人多抱深切之同情，论述颇为繁富，难免有过高估计其价值的嫌疑。这有点物在意识中构造而成的意思，虽说王阳明并不会有这种构造的意识。